霍祁然听明白了他的问题,却只是反问道:叔叔为什么觉得我会有顾虑?
他想让女儿知道,他并不痛苦,他已经接受了。
霍祁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,因此什么都没有问,只是轻轻握住了她的手,表示支持。
景厘再度回过头来看他,却听景彦庭再度开口重复了先前的那句话:我说了,你不该来。
景彦庭的脸出现在门后,分明是黝黑的一张脸,竟莫名透出无尽的苍白来。
过关了,过关了。景彦庭终于低低开了口,又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,才看向景厘,他说得对,我不能将这个两难的问题交给他来处理
没什么呀。景厘摇了摇头,你去见过你叔叔啦?
当着景厘和霍祁然的面,他对医生说:医生,我今天之所以来做这些检查,就是为了让我女儿知道,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。您心里其实也有数,我这个样子,就没有什么住院的必要了吧。
霍祁然却只是低声道,这个时候,我怎么都是要陪着你的,说什么都不走。
尽管景彦庭早已经死心认命,也不希望看到景厘再为这件事奔波,可是诚如霍祁然所言——有些事,为人子女应该做的,就一定要做——在景厘小心翼翼地提出想要他去淮市一段时间时,景彦庭很顺从地点头同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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